我下意识惊讶地张大嘴。
鱼没有掉下来。
蛇的牙齿是往内钩的。
但是。
我竟然从一条蛇的脸上看出了嘲笑。
是熟蛇,之前那条拿我当擀面杖的格鲁。
在这个满丛林的巨蟒都在忙着交配的时候,这位心如死水的和尚老哥叼着那条企图袭击我的鳄鱼,施施然从我身边游了过去。
尾巴随便一甩激起的浪花就把我推出去老远。
等我挣扎着游上岸。
他早就叼着鳄鱼游走了。
临走还扯下一条鳄鱼腿扔给我。
「诱饵的报酬。」
?
所以我不受嗟来之食?
想多了。
我哭着扑上去,一口吞下这条足有几十斤的腿,撑得连整个蛇身都鼓起了一团,打了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一个饱嗝,幸福得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。
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。
水里除了有我能吃的鱼,还有能吃我的鱼。
……活着可真的太难了。
繁殖季结束之前,我努力把自己喂成了一条能跟「区区两根」差不多长的五米蟒蛇,总算能略微从咪咪虾条进化成辣条了。
直到去参与多蛇运动的蛇陆续返回,我这才知道,原来雌蛇周边的领地都是被雄蛇占领的。
越靠近雌蛇的领地,雄蛇体型越大。
新来的蛇根本不可能在这块风水宝地抢到一块位置。
除了格鲁。
所以——我这段时间本质上是在格鲁的领地打秋风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格鲁不参与多蛇运动,不过他的领地大,猎物多,关键是不跟我计较,我也就暂时蛇蛇祟祟地在这里住下了。
反正跟四十米的他比起来,五米的我吃的分量简直不值一提。
好几次,我在他领地里捉猎物的时候,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。
我仔细想了想,觉得应该是地主要收租金。
于是下一次捉到兔子后就给他进贡了一条腿儿。
他没要。
下下次抓到野猪的时候给了他个头。
也没要。
最后一次我抓到了水豚,心疼地上缴了他半只。
等了好一会儿,从半空伸下一条尾巴尖儿,卷走了。
懂了。
原来是嫌弃肉少。
交了租金之后,我就能安心地在他的领地住下了。